興建水利造就魚米之鄉
對水的科學認知與利用,是人類文明的重要標志。
善為國者必先治水,從傳說中的大禹治水,到公元前3世紀的偉大水利工程都江堰,再到被稱為世界水利建筑奇觀的三峽水利樞紐工程,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,凡是有水的地方,必有城市的興起、區域經濟中心的發展和崛起。
河姆渡遺址(距今七千多年)第二層發現的一眼木構淺水井遺跡,是中國目前所知最早的水井遺跡。這個發現意味著,我們的先民在此之前已經擁有了管理水的能力。
早在新石器時代,聚居在今日句容丁沙地遺址(距今七千年左右)的原始先民,就已懂得在村莊外圍挖掘壕溝,以防獸害及外氏族的入侵。在馬家浜文化時,居住在太湖南岸的湖州邱城遺址(距今六千多年)的先民,已開鑿了小型渠道,把水源引進住地,以便飲用洗滌。
水井的普遍使用,對農業的旱澇保收與定居生活都起著重要作用。位于寧紹平原,具有高超木作技術水平的河姆渡先民早已熟知在村落中“鑿井而飲”,并構筑木材為井框,以防泥土塌陷其中。距今四千多年前的良渚文化,水井的開鑿已較普遍,這在蘇南的常熟、無錫、吳江、吳縣、江陰、昆山和浙江的嘉善和上海青浦等地都有發現。
水是吳文化發展的自然基礎,水利是吳地發展的命脈。水利治理工程的好壞,不但是當時農業生產發展狀況的反映,更是王朝盛衰的一大標志。
水路是古代物資運輸的主要通道,說到運河,我們會想到蘇伊士運河、巴拿馬運河。與這些運河相比,中國古人開鑿運河的歷史要早得多。位于江蘇省無錫境內的伯瀆河是中國歷史上開鑿的第一條人工河流,具有3200年歷史。流經坊前、梅村、蕩口,直至漕湖,全長43公里,是我國文字記載最早的運河。傳說,泰伯奔吳定居梅里后,“穿澮瀆以備旱澇”,大力興修水利,發展農業生產,率民眾在今蘇州、無錫間開鑿了這條農田灌溉總渠,從而促進了江南經濟的發展。三千多年來,伯瀆河就像母親,默默哺育了一代又一代吳地人民。
西周以降,吳國的統治中心主要在寧鎮地區。水利工程的修建,不但便利交通,而且對農業生產的發展也起有重要作用,因此,治理水患、防旱排澇、保境安民,成為吳國統治者的重要工作。
江南并非天然的魚米之鄉,太湖平原之所以后來發展成為“肥饒水絕”富庶的糧食基地,除因擁有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外,當同先秦時的吳國及至越、楚、秦等國所進行的農田水利建設分不開。吳地曾多次遭遇海侵水擾,外灌內澇,造成汪洋澤國、地毀人亡。面對太湖流域的洪澇災害,千百年來吳地人民不畏艱險與自然災害作斗爭。
連接太湖和長江的胥溪,溝通江淮的邗溝,貫穿太湖平原的江南運河,連接蘇州和周邊地區的常熟塘、吳江塘,常州的孟瀆等一個個水利工程形成的江南運河網絡,既抗旱又防澇,大大地改善了江南地區的生存環境和生產條件,實力助推了整個江南地區的交通,為吳地文化的崛起打下了堅實基礎。


葛城遺址
水利還關系到國家安全。發現于2005年的丹陽葛城,經專家論證,為西周至春秋時吳國早期城垣遺址。城址內分布有窖穴、房基、水井、水溝,城址外分布有土墩墓。葛城的形制很獨特,水和城環環相套,從內城往外走,越過8米寬的壕溝,就是60米寬的外城,城外又是一道壕溝,目前可以確定的是三層水環繞兩層城。專家們根據種種跡象推測,葛城可能有三層水三層城,總面積在4平方公里以上。這種水環城、城環水的結構和常州的春秋淹城一樣,但葛城的內城比淹城時代更早、規模更大,說明當時的人們十分重視開發利用水利資源。
根據鎮江丹陽周邊遺址推測,葛城遺址可能是吳國由北向南遷徙過程中,在寧鎮地區到太湖平原的過渡地帶,建立的重要政治中心,可能是吳國早中期的都城城址,也是迄今為止,江蘇境內發現的時代最早、延續時間最長、保持較為完好、內涵較為豐富的吳國古城。葛城遺址對于江蘇商周時代考古及吳文化研究具有重要意義,2013年5月,被國務院公布為第七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。
興修水利,便利了交通,發展了農業,帶動了工商,改善了人們的生活,“因水成市、枕河而居”的空間格局形成了江南傳統鄉村特有的水網格局。
(張劍 馬彥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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